文字根据语音整理,比较长却值得思考
今天我讲课的题目是糖尿病康复的最佳时机。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讲,
第一个方面是宏观上讲,宏观上讲糖尿病康复的最佳时机是刚发现糖尿病的时候,刚发现糖尿病的时候它相对来说是比较轻的,尤其是一些人根本没有症状,是所谓的隐匿型的糖尿病,也就是说他们本身如果在人类不会测血糖之前,他们也许就被认为是健康的。即使在人类已经会测血糖的时候,他们其实最初仍然被当做健康的,这个涉及到研究方法的一个历程,就是所有的这类疾病的研究方法,这属于一类疾病的研究方法,都是这样的,就是我们先把人群中分出两组,然后我们发现超过某个值以上的人得某种疾病的人增多了,于是我们就把那个值作为一个界限,以上的就为有病,其实这个逻辑是非常有利于商业医学的,但是它非常不利于患者。
我们说前段时间大家可能是注意到关于高血压的这个事情,高血压的事情就是最典型的,高血压有糖尿病的,就是说血压超过120mmHg以上有心脏病的人比血压低于120mmHg相比之下增长了一倍,所以就把这个120mmHg定为疾病的标准。但是想一想那血压低于120mmHg的人有心脏病的多少呢?血压低于120mmHg的人有心脏病的在人群中肯定不到10%,虽然我没有去调查,这是生活中的常识,只要看看身边的人就知道,他肯定不到10%。好了,那么血压超过120mmHg以上的人那发病的比例多少呢?那就肯定最多也就是20%多,也就是说血压超过120mmHg的人,70%大多的人、80%的人他都没有心脏病,那么凭什么就因为用心脏病这个指标来说这是有病呢?那70%的人都啥也没事,你凭什么给他推荐降压药呢?
所以这就是人类近100年来一个最伟大的发明创造,就是创造疾病,你没有疾病的不要紧,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我,这是赵本山说的话“你不瘸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你遇到我我就让你瘸了”,所以这是一个人类史上最荒唐的逻辑,但是现在它成为一种通用的科研模式,最伟大的科研模式。所以有人在议论说我能不能获得诺贝尔奖,我恐怕这辈子获得不了,因为我不接受这样的主流的模式,我觉得这是荒唐的,这让70%多,实际上可能是让80%多的人健康的人去吃药。
回到我们的话题,当我们被诊断为糖尿病,特别是在体检中意外诊断为糖尿病,这个时候其实如果按照最初的刚刚会测血糖的时候和不会测血糖的时候,那么我们可能是被公认为这是健康的,但是一旦我们发布了类似的糖尿病诊断标准来说那它就成了一种疾病,这也是一种发明创造,就是你就成了疾病了。
那当然这种疾病的话他的人体的整体的生理机能非常好,他只是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可能有两种结果,一种结果是这些问题被解决了,一种问题这些问题没有解决,而使这个问题变成一个长期的问题,所以他的康复的机会就大,康复的可能性就大,所以这是宏观上讲,刚发病糖尿病这个时间段是最佳的时机,是康复糖尿病的最佳时机。
那如果从微观上怎么讲呢?微观上就是我们要研究的一个具体的疾病,作为一个具体的疾病,他可能和别人都不一样,所以我经常遇到这样的患者,比如说我们在武汉的一个理工大学还是那个大学的边上有一堆患者,这堆患者其中有一个患者就反复跟我说一个话题,就是为什么别人都好了,就他身边的那个人都好了,就他没有好,就他的血糖是高的,要注意这个患者他身体现在检测什么毛病都没有,唯独是血糖高,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放弃血糖这个指标他就是健康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就是一个特殊的。
我们其实从医学的角度讲,就是要经常去解决、去面对这些特殊的、个别的问题,因为医学或者是医生所要解决的是具体的患者,我们绝对不能用概率的事情来面对患者,说70%的人都如何如何,你虽然是30%的,那就对不起了,70%的人现在都需要做手术,您虽然是30%的,但是那对不起了,我这个刀肯定是要搞下去的,因为我是按照概率的原则,我让你少数服从多数,所以这是一个很荒唐的逻辑。
所以我们不能够用概率的事情来面对每个具体的患者,我们可以通过概率的事情去来指导我们对我们搞不清的问题,或者是根本没有能力发现、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去做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的那种措施,但绝对不能当这种措施在一个具体人身上出现不好的结果我们仍然坚持,所以这是一个医学伦理问题。
像我刚才举的这个患者,我现在在帮他想办法,那么一定能成功吗?那不一定。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当我们面对一些衰老严重衰退,面对他们的时候,其实我们要积极的那种患者和患者家属,要随时告诉他们一句话,就是各种结果可能都有,因为一个衰退的人、一个衰竭的人随时可能会出现生命问题,这是微观上讲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每一个求助我们的患者,我们不是针对别人。
所以我们对具体的患者来讲,他的康复的最佳时机或者是最重要的机会出现在哪里?出现在良性血糖升高这个阶段,良性血糖升高是我说的,那就是他的身体出现好转的迹象,但是他的血糖升高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是他康复的机会,我们在这个时候要耐心的看一看他是不是身体会继续好转,所以这个时候是很关键的。
我经常有一些患者在这个时候决定放弃我们的方法,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就像我经常举的例子来说的,就是说“你让我身体好,你让我给你个办法让你的身体好”,其实我有办法,但是你给了我一个框框,你说“你让我身体有力量,但必须不让我挨累、不让我身体活动、不让我受到一点累、不让我产生疲劳,然后你让我身体有力量”,你这个框框给了我之后,我就可以告诉你说“你永远也不会有力量”,因为你没有力量是终身疾病,这谁也治不好。
因为只有你面对疲劳、只有你运动、只有你这样的不断地锻炼,你才可能逐渐的身体好起来,逐渐才能成为有力量的人,那么舍此没有第二条渠道,至于什么基因的、什么干细胞的、什么什么国外的一个什么特殊的发现、克隆的、什么生物能量,那个其实都是骗人的,你看哪个运动员是用哪些东西能把身体搞有力量的。当然我这样说打击面太大,因为现在的话我这样说实在是打击面太大了,就全世界所有的大学和医院都会团结起来来反对我,但是问题这是真的,真话总是挨骂的。
鲁迅讲过一个事情,鲁迅说一个新生的小孩,大家说“这个小孩将来会富贵、这个小孩会当官”就说了这些话,然后鲁迅说了一下,鲁迅说“这小孩将来会死的”,结果他被打了出去,因为这里面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就是鲁迅说的。鲁迅是实在该打,说这种话还不该打吗,其实我并没有说这样的话,但是实际上人的一切功能、生命的一切功能,如果舍去了对这个功能应用的这条途径,其他的途径最多只是有一点帮助而已,对这个目标有一点帮助而已,那绝对不可能获得成功。
所以学习是能力增长的唯一途径,所以前段时间去好几年前有一个官员,不好意思啊,官员说话有的时候也有错的时候,我就要说这错的时候,官员说话大多数都是对的,要不他怎么能够领导一方呢,绝大多数官员说的都是对的,我在这儿强调我的观点,但是这个官员说的话是错的,他说“只要是说唯一那就是夸大宣传”,这句话是说错了。
有的事情它还真就是唯一的,比如说“获得知识和技能学习是唯一的途径”,这句话还真就是唯一的,所以其实唯一的事情还有很多,就世界古代文明、中华文明是唯一的、没有间断地的文明,这真是唯一的,而且有些时候它唯一的就是唯一的,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官员是错的,个别时候官员就是拍着脑袋说话的,但是这个不带有共性,就像我们面对疾病一样,我们不能说官员都这样说话,官员不都这样说话,我是说有一个官员说的唯一的这话不对的,有些事情真就是唯一的,所以这个是不能够被替代的。
也就是说人体要重新学会应对高血糖、要学会在高血糖的时候人体采取哪些措施把这个血糖降下来,说这件事情除了面对高血糖之外没有第二条途径能够实现,所以只有给身体适当的高血糖这种的情况下人体才有可能掌握如何面对高血糖。从另外一方面讲对高血糖更积极的认识就是有的高血糖确实是来帮忙的,那这就是我说的良性血糖升高。
良性血糖升高最初我提这个概念的时候骂我的人是太多了,但是后来2008年美国国立
心肺及血液病研究院公开了一个研究,就是ACCORD研究,公开了这个结果,发现真的就是血糖高一点比血糖控制完全正常的人真就是存活率高,而第二年2009年的nice sugar研究公开之后,那个结果就更清晰了,所以尽管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提良性血糖升高,但是血糖升高一些确实你的存活率就高了,你的死亡率就降低了,你的身体就比原来好了,这已经是全世界公认的了,那还不良性吗,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不说了,它不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话题,我们讲的是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康复机会。
但是这个事情总是有相反的事情,比方说锻炼身体吧,他是说“让我们身体必须面对疲劳,然后我们身体才能强健起来”这话是对的,但是绝对不是说“我都累吐血了、我都累的不行了、累的要死了我仍然要坚持,我直到累死为止,因为聂先生说了锻炼身体让我疲劳是我唯一的身体强壮的机会,所以我从明天开始我不累死不罢休”,然后的话给家里人说“如果我累死你去找聂先生去,他告诉我要面对疲劳的”。你找我也没用,因为你找我,你的家人就说明你死了,这个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其实高血糖也是这样,比如说只有我看到的患者我才敢说你这是良性的,为什么呢?因为我看到他身体变好了,我没有看到,现在给我发过来一个值说他是良性的和非良性的,其实我真不敢说,因为有的时候第三方的意见是代表他个人的一种愿望等等都含到里边的,有的时候你真不好它是良性的还是非良性的。
所以在当初我公布良性和非良性这个区别的时候我做了很大的让步,第一的话我把最高血糖让步到25mmol/L,第二的话我把血糖性质区分那张表让步到评价值要大于等于3,所以这都是做了让步,但是我后面做了说明,说“当这个社会心理充分的理解和接受这样的评价的时候我们会调整这样的结果”,所以这就是我对这类事情的一个认识,就是说我们有的时候需要让步。
这个涉及到的问题更复杂,它不仅涉及到医学伦理,它还涉及到法律法规,因为现代医学,就近100年来西方医学最成功的地方它不止是说创造了这种概率的治疗方法或者是评价方法等等,创造了疾病,有一本书叫《疾病制造者》,它不仅是这样的辉煌的成就,其实最重要的成就是它通过法律来推动它的技术,就是说如果你不按照我们规定的方法去治疗,即使你把疾病治好也是违法的,所以这样的推动有的时候不是法律,是一些叫规则,有一些涉及到法律,所以说这样的事情特别多。
我们在这类问题上处理的话,既要尊重医学人文精神,同时又要对法律怀有敬畏之心,可能是有的朋友会很生气,说你作为医生你不把对生命的敬畏放在第一位,你把人文精神和法规放在第一位,你跟孙思邈怎么比,我不想评价孙思邈,我知道他要是能做到我这种程度的话,在一点上他能够做到我这种程度的话他就绝对不会写《大医精诚》,就是他能像我一样对生命敬畏的话他都不会写那篇文章。因为有好多事情就是我们中国人讲的中庸精神,就有很多事情我们表面上往前说我更好一步,其实是不好,这件事情涉及到的问题更多,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也可以专门讲一讲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世界是复杂的。
所以我们在告知我们服务对象患者,就是告知我们的患者,现在他处于身体恢复的最好时机,比如说“您看看,您过去的视力0.2,您现在都0.6了”、“您过去都下不了楼,您现在都上后山锻炼身体”等等,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告诉他之后,但是你并不能把责任全承担下来说“我保你三年怎么怎么地,你一定要相信我”,这话千万不要说,因为导致人死亡和衰竭的原因非常多,它不止是这个疾病本身,这个原因就太多了,所以谁都不能保证明天发生什么事情。
那么真正的叫做谁的生命谁作主,就是我们把我们的观点告诉别人了,我们同时也告诉自己说“他的生命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作主”,所以这一点基本上还是要基本做到的,所以在这样的基础上的话,我们要积极的对担心血糖升高的患者积极的推荐降糖方法,直接就是推荐西医降糖方法,那你要降糖你就这样,那我降糖我出现问题了,那你降糖出现问题那我怎么办,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吧。所以做医生能够知道自己仅仅是医生这一点非常关键,所以我想讲一个故事来说明这个事情。
那就是扁鹊见蔡桓公的时候,扁鹊见蔡桓公的时候这个过程中就能代表传统的医生他真正的尺度是做到什么?当我两次劝谏之后第三次叫做望而还走,看到之后转身就跑了,这个走是跑,直接就跑,可能比刘翔跑的还快,马上就跑,别人问说“你为啥要跑”,“因为我治不好”。所以这是对我们治不好的事情的话我们要知道我们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其实他没治呢他怎么能治不好呢,他怎么能知道他治不好呢?那一个最基本的就是他把握性很小了,他把握性很小了这件事情作为我一个普通的医生我怎么应对一个侯的生死呢,这根本就应对不了。咱们换句话说吧,就将来的话我扁鹊给秦武王治病的话我也应对不了那个叫李醢的太医,他要杀我不也是随便的事情嘛,所以有一个经典的故事就是关于进退和死活的故事这就不讲了,所以要知道进退和死活所以他就望而还走,你蔡桓侯不死我死我也受不了。
那么除了这个之外那扁鹊的故事中还有一件事情可以给我们做这些事情一个启迪,就是扁鹊治好虢国太子的时候当时人说扁鹊有起死回生的本能,有这个能力,扁鹊吓坏了,说有肉白骨,就白骨上能让你长肉,有这样活死人,把死人给搞活了有这样本事,所以扁鹊听到这种事情之后扁鹊说了一句话,说是“虢国太子没死,所以我才让他活过来”。
所以很多在中国做健康行业的商人,还有刚入到医学领域的人,很多人的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你再不怕虎你也是牛犊,这只能是说你无知或者没有经验,而不知道这件事情多麻烦。因为如果你要是能起死回生的话,明天的话那就会有虢国更大的国家的领袖,齐国的、出国的、秦国的抬着王公贵族的死尸到你这儿来“扁鹊你给我活过来”,你还能活吗?那不就马上就死掉了。所以一个能活下来的人真不容易,你看扁鹊这么有智慧的人最后他也没有活下来,对吧,他这个死于非命,他是被李醢杀死的。
所以我们从事医学工作的人要很清楚自己仅仅是个医生,我们需要有两个智慧,第一个智慧呢是怎么能尽量的让患者活下来,但是同时我们还有一个智慧,怎么能够让自己也活下来,所以这两个智慧都很重要。所以我们在给患者提供这样的意见参考的时候,其实我们不去为患者来决定任何事情,所以在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就是糖尿病康复的最佳时机宏观上是刚发现糖尿病或者叫糖尿病早期,病情很轻的,所以这个时候就是要康复率很高,第二个时间段就是一旦身体出现好转、各种并发症都在好转的时候血糖微微升高,这个时候其实是一个机会,一般的情况下在这种并发症明显好转、体质好转的情况我们要容忍血糖高一些,注意的是如果血糖太高或遇到对血糖高度恐惧的患者我们要理解、我们要放弃我们的执着,因为患者需要活着,我们也需要活着。